2016年6月29日 星期三

【DC同人番外】聖職者的告解-全


個人寫的Jaydick同人"創痛"的番外篇
本篇設定傑森復活後沒被塔莉亞抓去泡拉薩路池,而是被一位神父救回
這篇番外以原創人物懷特神父的視角敘述傑森復活後幾年的事情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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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里亞˙懷特在那個落雨的傍晚見到了那個孩子。
這間座落在高譚陰暗巷弄間的麵包店店面玻璃被打得碎裂一地,一堆麵包摔在地上發出磚塊般的粗硬聲響。那個孩子就在他的眼前從一地的碎玻璃中撈起麵包粗魯的撕開,拼命咀嚼著勉強還能咬碎的麵糰纖維,滿嘴滿手的血汙。

他朝那個孩子踏出一步,踏碎玻璃的響聲立刻激起那孩子的警覺,那孩子掐著麵包狠狠的瞪他,孔雀石色的瞳光森冷的灼燒著,如同一頭被冒犯的傷獸。
懷特拿出一盒奶油餅乾,那本是他要帶去給福利院孩子的禮物。他打開盒蓋把餅乾放在地上,算不上美食,但絕對比那堆過期的硬麵包適宜人類食用。

他接連放了三盒,終於成功讓那孩子對他的警戒等級從不死不休下降成戒備狀態。那孩子抱著第四盒餅乾一面嗑一面跟著他走,來到他在高譚暫居的小教堂。




要知道這孩子是誰並不困難,基於有共同敵人的關係,他一直密切注意著蝙蝠俠的動向,偶爾能藉由線人提供情報給對方。所以他知道蝙蝠俠第二任羅賓的死亡,又因為這位羅賓的死亡太過殘酷,殘酷的足以撕開他內心的舊傷,他特別查明了這個殉職羅賓的真實身分──傑森˙陶德。並且每一年都善用他神父的身分為這個可憐的少年、其他早夭的孩子們獻花,所以蝙蝠俠並未對此產生懷疑。


現在傑森˙陶德在他的小客廳裡對著電視發呆,電視上正報導著蝙蝠俠的事蹟。雖然報導的十分微妙,在懷特神父眼中更像是在講一個都市鬼故事,而這個鬼故事的名字剛好也叫蝙蝠俠。
電視正上演著關於蝙蝠俠是不是吸血鬼的種種揣測,在旁白以戲劇性的口吻講述此事時,傑森發出一種介於嘲弄與不屑的嘶啞笑聲,但他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把節目看完,直到片尾音樂響起為止。

懷特神父想了想,搬出他之前整理的一些蝙蝠俠資料交給傑森。傑森對這些資料的興趣顯然遠大於電視節目,他孜孜不倦地把這些資料整理成冊,還不斷補上他自己找來的各種消息,並對懷特神父整理的資料不夠有系統性這點表現出不滿情緒。



懷特神父總是困惑於傑森的狀態,他請熟識的醫生朋友檢查過傑森的狀況。小丑和爆炸留下的傷勢並沒有完全癒合,更像是被某種不可知的奇異力量粗暴的黏合起來。他到現在還沒恢復正常的語言能力,並且額頭和身體上的創疤用任何手段都治癒不了。傑森看待蝙蝠俠報導的神情跟兒童看卡通超人的樣子相差不了多少,但同時他又能自己整理資料、不時展現出羅賓的靈活身手。
這種狀態跟失憶或退行狀態都不太一樣,但醫生說過傑森復原情況良好,只要別再受到過度的衝擊,假以時日就能慢慢恢復到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正常狀態。


懷特神父對蝙蝠俠的敬佩與不滿一樣多,這種不滿絕大多數來自於傑森的死亡,他認為蝙蝠俠既然選擇孩子當他的助手就該保護好他們,而不是再一次讓一個孩子因為小丑的殘虐痛苦死去。所以他隱瞞了蝙蝠俠傑森的復活,並偷偷把墓恢復原狀。
但他認為選擇權在傑森身上,傑森對蝙蝠俠的重視如此明顯,連死亡都不能剝奪,如果傑森恢復後選擇回去蝙蝠俠的身邊,他也並沒有立場阻止。




某一日懷特神父被巨大的破裂聲驚醒,他趕到傑森的房間,傑森正把椅子狠狠砸在桌上,他的雙手腫脹破裂,血跡斑斑。懷特神父花了一點時間阻止他,這個孩子又變成了傷痕累累的幼獸。他攬住尚在劇烈顫抖著的傑森,視線落到地面上的報導。
報導上,蝙蝠俠與他的新任羅賓佇立於高樓之上,斗大的標題寫著"活力雙雄再現!"

「我不要了。」一聲嘶啞的話語響起,懷特神父愣了幾秒才確認是傑森在說話。
「我不要了。」傑森又重複了一遍,他扳開懷特神父的手,站在那裏像一座年輕沉鬱的雕像。





傑森適應得非常迅速,他用一個星期完全找回他的語言能力,為自己制定一套規律合理的日程表,跟著懷特神父把聖經與戒律讀的一字不漏,學拉丁語或其他神父常備語言,也從不懈怠鍛鍊身體,食慾更是旺盛。唯一的困擾似乎就是死賴在他腦袋上的偏頭痛。

他們絕口不提蝙蝠俠或任何相關的名詞,傑森也不再關注相關報導。表面上是這樣,可懷特神父還是注意到傑森收著兩份剪報,一份是蝙蝠俠與第二任羅賓飛過大樓的黯淡合影。另一份則是布魯德海文的專題,頭版是一幅照片,畫著藍翼的身影側身站在大樓的燈影間,戴著面具的義警微微側頭,對著鏡頭拋下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。



「嘿,老頭。」傑森頗有興趣的拋擲著一個紅色的頭罩,「沒想到你年輕時這麼拉風,你都戴著這東西幹了什麼好事?」
懷特神父嘆了口氣,典型老年人懷念年少輕狂時期的口吻,「那都是年輕氣盛的錯誤,欠下的債總有一天要還,所以我現在成了這種樣子。成天試著教育你們這些叛逆小鬼,感化罪犯告訴他們主的仁慈和這世界的美好,即使我們很清楚那就是些狗屁,最後可靠的還是我們的拳腳。」

傑森哈哈大笑,但他壞掉的嗓子讓他的笑聲聽著很不真實,「所以天父派遣可靠的我來解救你,你欠的債太多,還不完,只好把這筆爛帳算我身上讓我接著還了。」
「沒錯,既然知道就快去跟天父背完你的禱文,再胡混過去就抄寫一百遍,並且一個禮拜沒牛肉飯跟飯後甜筒。」懷特神父道。





他們一同過了三年,走遍最貧苦骯髒的角落。最後他們來到美國東部的某個小鎮。


「現在我的那些財產是你的了。」躺在病榻上的懷特神父點點頭,「但在你接過"紅頭罩"前,我想要告訴你一些事。」
「我曾經有個女兒,這很正常,主教也有私生兒子。可我不只踏錯了一步,所以我失去了我的女兒、我不滿五歲的小孫子。紅頭罩是我的另一個身分,同時也是我的錯誤、我的悔恨、我對害死我至親的兇手的憤怒。」


「……才怪,以上都是我騙你的,別信以為真。我愛死我的紅頭罩啦,把紅頭罩給你不是要你去幫我復仇、也不是要你引以為誡之類的狗屁,我給你是因為這頭罩很好用,防護力一流,還挺威風。」懷特神父笑了一聲。「你可以把我上述說的屁話都當成聆聽告解的訓練,日後當神父你要聽的狗屁多得是,要有耐心。」
「連這種時候也要做職前訓練嗎?」傑森道,他的嗓子比平常更沙啞。


「當然,我財產人脈一世英名都綁你身上,能不多注意些嗎。」懷特神父咳嗽幾聲,「我話還沒說完,孩子。接下來我說的話是認真的,我知道你內心對一些事情其實一直都很不爽,不爽到巴不得拿散彈槍衝進哪個黑幫本部掃射,別否認,我就是知道。」懷特神父侃侃而談,「可你也很清楚,作這種事並不能消解你的憤怒和鬱悶,只會讓你很空虛,外加惹來一票仇家。」
「所以我才要把我的爛攤子丟給你,這樣你至少有一半時間沒心情去想其他的事,因為你的腦子會被戒律、自以為很虔誠的信徒、或是其他來鬧場的白痴給佔滿。」


懷特神父休息了一會,繼續道:「我知道說這些一定還不夠力,所以我要說重點了。說這麼多我其實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,傑森,我不能精確形容我這些年的感覺,但我必須讓你知道,你跟我並不一樣。我的人生就是這麼回事,但你還不滿二十歲,你有更廣闊的世界、有更多更棒的幸運在等著你,而我不過是一枚剛好被你撿到的銀幣罷了。」


「遇見您我很幸運。」傑森道,聲音顯而易見的破碎。「不管您怎麼說,您不只是一枚銀幣,您是我重要的家人。」

懷特神父笑著揉揉他的頭髮,「順著你內心真正的想法,傑森。我在布魯德海文有個小據點,也許能提供你一點幫助。」

「若我這一生還有什麼值得可說的幸運,大概就是從那個雨天的傍晚開始。這些年以來,真正被拯救的人一直是我。現在該輪到你了,傑森˙陶德。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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