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2月10日 星期一

【三國同人】百年歌-吳國篇(甘凌/羊陸)

前言:

其實是CP味不重的舊文(目遠

基本上是輕鬆微惡搞調性,雖然內文看起來也不像惡搞。
有角色崩壞之嫌。
混雜了正史,演義與無雙的捏他,反正是隨興之作不用太較真……


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

那是建安二十二年。

一夜凌統忽然醒來,他仍躺在榻上,身旁是他追隨一生的主公孫權,他的好友陸遜。
因為病勢日益沉重,早在前幾個時辰就把來探病的都請出去了,連年幼的兒女們也不例外,只留下最重要的親友。

孫權滿臉是淚,他握著凌統的手似乎在說些什麼,但凌統已經聽不清了。
他想著很多事情,有很多想交代的話。
像是得跟孫權說:"蒙主公知遇之恩,請恕臣子無法再為您效力,望主公宏願得償。"
還要請陸遜轉告妻兒:"這沒用的丈夫得先走一步了,無法多陪伴妳們母子我很抱歉。"
或是把駱統找來鼓勵:"我那些弟兄就交給你了好好幹啊。"

原來人死之前能想到這麼多事情啊。
凌統想,待要把話一句句交代清楚,但脫口而出的卻是:

「甘興霸欠我五罈春醪,叫他記得拿來祭我。」




───

甘寧坐在一棵樹下大口大口的喝著酒。也不顧頭上還插著支箭,他只是想喝酒。
這是他最後一罈春醪,醇厚勁烈,足夠讓他忘記很多事情。像是這場戰役,他的病他的傷,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那些歲月。


凌統走的那夜他不在,他在酒肆買醉。連凌統最後說的話也是透過陸遜才得知的。
他說,甘興霸欠我五罈春醪。
他說,要記得來祭我。

而他也依了他-如果把酒潑到墳上算是祭拜的話。

「好你個凌公績,要死了都還這麼小雞肚腸的。」
「你不是很行?還是個小鬼時就敢提刀跟老子叫囂,總在老子跟前顯擺。連合肥那時也挺過來了,怎麼一點小病就撐不過呢。」

甘寧又灌下一口春醪,抬頭望著無垠蒼天。
「還有一罈,等我帶下去給你吧。臭小鬼。」
他倒過酒罈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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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個漫天飛雪的冬日,羊祜閉上了雙眼。
再醒來時,已身處幽冥之中。

引渡他的陰差告訴他,他是有修行的人,有緣脫離輪迴,列入仙籍。
「依你的命格,本該享盡全壽太平以終。可嘆太過執著,空損三十年壽限。此後務必淨心清修,勿再以塵世為念。」陰差如此告誡。

太過執著嗎?
羊祜忍不住苦笑。守喪十年,避政十年,他也以為自己早看淡了,想不到還是脫不出塵網,那些盛業大志,悲歡離合……
死前放不下,死後也沒看開。

「承蒙指點,然祜心裡仍有未了之事,不知可否暫緩一步?」羊祜誠懇的道。
陰差盯著他,「果然塵心未弭,你還有何夙念未解?」
「祜有一位故人至今未見,十分掛念。此人姓陸名抗,字幼節。為東吳的大司馬……」
「陸幼節是嗎。」陰差開口,聲音不帶感情起伏,「又是一個執念深的。隨我來吧。」

陰差帶著羊祜走過碧草漫漫,煙霧繚繞的道路。來到被橙紅夕照籠罩的大河之畔。

「百年來這樣的人多的去了,生前放不下就罷,死後也看不開。非要等一個結果。爭了這麼久執著這麼深,到頭來也是空。只這些都是有功績的,要留也不好趕。你問的那個還沒等太久,這會兒勸他去輪迴,還有機會投個好胎。莫要等到耗盡功績才去,到時會投到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陰差拍拍羊祜的肩,指向倚在河畔巨石旁的身影。


長身素服。恍若當年。
羊祜想,其實二十年也並不是這麼長久的時間。

「……幼節。」

陸抗看向他,那雙眼與記憶中一般無二,沉淨若空谷碧湖。
「……羊叔子?」陸抗的語氣透出一絲驚訝,「你怎麼來了?」

「……」


陸抗並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看見羊祜。
原以為羊叔子會活得很久很久,甚至哪天被老子接上天昇仙了也不意外。就是沒想過他會這麼早來到這裡。

「你怎麼來了?」他一句話脫口而出,難得的傻呼呼。
羊祜聞言沉默了一下,但很快露出微笑,那笑又有些像苦笑:「時候到了就來了。」
陸抗也勾起笑,有點無奈的笑著:「可有看到結果?」
這問句沒頭沒尾,但羊祜瞬間就理解了,他笑著搖頭:「沒能得見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陸抗笑著嘆息。

「幼節是想知道結果才留在此間嗎?」羊祜問。
陸抗收起笑,緩緩搖頭。「又何須知道?」

羊祜苦笑,視線轉到那長長的橋畔。
「那麼,幼節可是要等什麼人?」

「......」陸抗安靜著,轉過頭看著橋面。

「我已經等到了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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